林清欢搭着相公的胳膊,慢慢坐回到椅子上,“我姐这次不仅是为了补办孩子的满月、百日宴来的,好像还要带些大夫去西境。”
年后不久,京中不知何时流传起瑞亲王妃在西境鼓励女子学医,以及瑞亲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之事。
渐渐地,酒楼、茶馆中有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开始抨击瑞亲王夫妇行事放浪,不守规矩,肆意妄为。
亦有言官在朝堂上弹劾瑞亲王乱来,但都被皇帝训斥一番,维护之情,无需言表。
因为瑞亲王夫妇不在京城,外面的流言传了没多久便被新的流言覆盖,如今二人回京,不知还有没有人不长眼?
不得不说,林清欢的担心十分有道理。
秦惊羽一家回到京城第二日,便有言官公然在朝堂上旧事重提。
面对言官的逼问,秦惊羽冷冷一笑,“本王的王妃想做什么,还用不着你们在这指手画脚,有这个精力关于本王封地内的事,不如操心操心自家妻女。”
“若本王没记错的话,朱大人的原配妻子是生产时血崩而亡吧?”
朱大人脸色有些难看,“是又如何?”
“若是当时有女医从旁引导朱夫人生子,时刻关注朱夫人脉象变化,及时治疗,或许朱夫人还能捡一条命。”
秦惊羽冷冷扫过殿上众人,“各位家中都有妻女,为何不能为她们想想?”
“人吃五谷杂粮,总会生病,你们病得难受时会请大夫,甚至托关系找太医,可曾想过你们的夫人、女儿、孙女也会生病?”
大殿之上安静极了,之前言辞凿凿的朱大人哑口无言,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乾为天,坤为地,天若塌了,人不能独活,地若陷了,人亦不能独活,男女亦是如此。”
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,秦惊羽转身看向稳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帝,拱了拱手,“既然话说到这了,臣弟想借此机会求皇兄件事。”
皇帝挑了下眉,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臣妻虽请来药王谷众人传道授业,老师仍然不够分配,臣弟想跟您借些人。”
秦惊羽弯了弯腰,“不必是名医大家,外面坐诊的大夫、刚出师的药童亦可,去到西境,可以与药王谷谷主交流经验。”
朝皇帝要人,是林非晚和秦惊羽来时商量好的。
这批人过去可以帮西境缓解老师不足的压力,待到西境做出成绩,皇帝全国推广或逐步推广时,他们还能回来。
届时,这批去到西境的人就是鼓励女子学医的主力军。
皇帝大手一挥,“准了,朕即刻命人起草告示,全天下广而告之,为你寻人。”
“谢圣上。”
秦惊羽躬身一拜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。
百官看到这一幕,忍不住别过脸去,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自古以来的确是男子为医者多,但就像瑞亲王说的那样,谁家里都有妻女,若是女子为医,专为女子看病,也并非不可。
只要她们能恪守本分,不越界不逾矩,好像没什么不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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